日期:2022-06-23
這是《玻璃》課題教學反思,是優秀的教學案例文章,供老師家長們參考學習。
我把我的手掌放在玻璃的邊刃上
我按下手掌
我把我的手掌順著這條破邊刃
深深往前推
刺骨錐心的疼痛, 我咬緊牙關
血,鮮紅鮮紅的血流下來
順著破玻璃的邊刃
我一直往前推我的手掌
我看著我的手掌在玻璃邊刃上
緩緩不停地向前進
狠著心,我把我的手掌一推到底
手掌的肉分開了
白色的肉和白色的骨頭
純潔開始展開
這是一首能驚動身體的詩,它己經驚動了許多人的身體,它還將驚動更多人的身體。它驚悚、極端、堅定,一往無前挺進到底。
關于詩,南美的圖書館館長博爾赫斯說詩是代數,保險公司副總裁史蒂文斯認為,詩要像大海的波浪那樣觸動你,而約翰·阿什貝利則說詩像一輛汽車那樣會擦傷你的大腿。這首詩就是那輛擦傷你的大腿的汽車。
這首詩把用玻璃劃開手掌的自殘行為的瞬間,在時間上拉長,并由外及里,延伸進內心,從而反轉了頹喪、自棄、厭世等自殘者的一般心理,再由里及外,使自殘行為成為一種詩意的象征,成為一種積極投入獲得自我確認的行為。從一個自暴自棄的行為,反轉為積極投入獲得自我確認的行為,從一極反轉為另一極,使文本獲得了極強的張力,也使人過目不忘。當然,這需要強勁的筆力。
玻璃是堅硬、堅銳之物,可劃開柔軟之物。玻璃是世界的社會的,而手掌是個人的。當柔軟的個人與堅硬堅銳的世界相遇,人要把自己投出去,去選擇,才能成為自己認為的那樣的人,人對自己負責,就是對所有的人負責。因此,人是無法擺脫責任感的,因此,人是痛苦的,這是一種很單純的痛苦。這些是薩特的存在主義的“教條”,而這首詩告訴我,這種投出選擇的痛苦就像把手掌放在玻璃上劃!
從讀詩的角度上講,讀這首詩時,最好是去體會它在“擦傷你的大腿”的那個瞬間,那個瞬間是真正的詩意的瞬間,高貴的瞬間。用文字說出,就等而下之了。
我和這首詩有緣。那是1991年,我在《新生代詩選》中第一次讀到這首詩,被震動,記住了作者叫梁曉明,然后就把詩選放一邊了。時間很快過去了14年,到了2005年,在一次詩會上,梁曉明朗誦了這首詩,我馬上記憶起這首詩讀過(注意是馬上、立即,像通電一樣),并且好像還很熟悉,連在哪一本詩選中讀到的都回憶起來,這實在是奇怪的事!我的記憶力并不好,往往記不住人名,但是這首只讀過一兩遍的詩,過了十多年居然還記得!這只能說是詩的不可思議之處了。
注:寫時憑記憶,可能存在不少錯誤,待有空時再一一核實,見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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